说怿恺歌

太平待诏归来日

前注:这本来是个大纲,所以落笔非常简略,结果写着写着快成正文了,刘协刘平双生子都活着设定,有稍微更改,主萧平旌刘协,副司马懿刘平,不知道有没有正文……不要在意历史,为了剧情全部瞎掰,大体走向三国机密。

萧平旌幼时被送出长林府,到松山白露州习武学文,以备弱冠从军为帝所用。少年善骑射,弓箭所出,箭无虚发,为他最骄傲之能事。
十四岁时于后山森木中见一白鹿,矫健敏捷,甚为欢喜,遂弯弓射之,箭头将至脖颈要害时被半路所出一箭横拦而下,偏离准头射中鹿腿,他意气难平,想同来者讨一说法,提剑满腔怒气而去,却见一男子素衣深裰,正为母鹿包扎伤处,眉眼昳丽神色温淡柔和,顿时气消八分,他向男子询问为何扰他射猎,男子先是道歉后又温声劝他母鹿身怀六甲,可否放其回归山林,同他论道一番仁者道义士人慈悲,又邀他还家备些薄酒以表歉意。
萧平旌随他归家,男子名为杨平,是松山有名的医者,父亲在朝为官不常归家,他独居于此修习医术,少年见他为人温和容姿端艳,心悦之,便寻了习武腰伤的由头三天两头来找他医治诊疗,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他才知晓这个面容姣好仿似少年人的男子已二十有五,字义和,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司马家的二公子,司马懿,那会儿他趴在义和的药桌上,看着来人为杨平披上做工考究的长袍,杨平过得清贫,却从不推辞司马仲达的好意,每次见他,温和的桃花目都飞扬起明亮愉悦的光泽,平添三分媚意。萧平旌见过他们在狭窄的厨房里拥吻,称兄道弟的背后是鲜为人知的情感,故而他不喜极了司马懿。
杨平待他极好,他也常教他一些防身的武艺,虽不至能上阵杀敌,也可保自身无虞。他十六岁那年因为了要给义和做生辰礼物懈怠了习武,被长林军的教头追着军法伺候,一路追到了杨平家里,教头的长枪不慎挑翻了药炉上的壶,朝着萧平旌面门摔来,杨平扑过来用手挡开了烧得火红的药壶,手上就落了个难看的疤印,平旌悔痛极了,杨平却不以为意,觉着没毁了小公子的好样貌,就是幸事。
次年萧平旌年满十七,腊月过完生辰就要正式入长林军征战沙场,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同杨平道别,那人一夜间就消失无影,他追到司马家问司马懿,男子也双眼血红神色倦怠,司马仲达同他说,杨平被父亲接回了京,说是有要事,怕是三年五载不会回来了。
萧家次子萧平旌,用了三年平定北番叛逆,班师回朝,时年弱冠,他定了主意等在京都与义和重逢,就向他讨一个字,庆贺他弱冠生辰之喜。他初到京都就去见了杨父,对方仿若苍老了十岁有余,同他悲痛坦言,独子杨平在归京路上遭劫,葬身贼人之手,他保护无力,断臂也未能护其一命。萧平旌闭门三日不见来客,眼前全是义和弯着一双桃花目唤他平旌的模样,他浑身温淡的草木香气,在平旌记忆里,三年未能消散半分,他着手调查此事无果,杨平死时面目全非刀砍得血肉模糊,平旌不信,却无法翻案,由不得他质疑。
三日后,他随父拜见天子,在朝堂御座之上,珠簾之后,他见到了那副朝思暮想的容颜,春意盎然的桃花目,脖颈近下颌处的痣,和手腕处凸起盘踞的疤痕,都昭示着面目端肃的天子,就是松山深处行医济世的医者杨平。萧平旌赤红着一双眼瞧着他,等候对方给他一个答案。
次日天子单独召见,杨平同他坦言事情来龙去脉,他本是天子刘协的胞弟,被秘密带出宫抚养成人,是汉室的一张底牌,却不料被曹司空知晓,他本不满献帝阴鸷野心多年,借机偷龙换凤,毒死刘协后,胁迫杨父将他捉来,要他做手心里听话懦弱的傀儡,将汉室江山尽握手中又不丧失民心。
杨平将贴身的玉佩交与萧平旌,请求他稳定长林军军心,以保皇帝的贴身军队不落入曹司空之手,他此刻身在漩涡之中无力脱身,只得跟随汉室旧部暗中负隅顽抗。
萧平旌知晓此事心痛难耐,他深知义和性子温柔随性,远不适合参与政事纷争,实是造化弄人。他心情郁结,头一回答应了下属几个少年出去喝花酒的请求,去的却不是女儿窈窕的京都青楼媚香楼,下属低声说着他们从军还是隐蔽些为好,竟然带他去了偏远的小倌院,名字倒是风雅,叫偌梅院,这里的头牌据说有着盛名京都的容颜身段,唱得一曲上好的青衣花旦,唤作贺小梅。
萧平旌半醺于杯盏交错间,在贺小梅出场时陡然清醒,那眉眼纵使粉墨浓覆,也能叫他瞧得出端艳的容颜,他贪恋回想了许多年,顾盼神飞三分清丽七分媚色,都朝他投来,惹得下属几个少年高声起哄,萧平旌回过半分神来,这不是义和会有的神色,能这般相似的,他想到了一个人,这叫他热血喷张心跳如鼓,还需进一步确认,于是他爽快的扔下银子,翻身上了戏台,将水袖还未回还吟罢的戏子抱入怀中,向着厢房而去。
贺小梅问他听什么曲,他笑说要看看梅先生的真容颜,对方也不恼,兀自坐下动作徐缓的擦拭油墨,同他闲谈,萧平旌试探几句,假意玩笑说梅先生容貌昳丽神情却不似少年人,像是历经尘世的而立之人,贺小梅软着调子说他嫌弃自己年纪,又四两拨千斤的绕开,萧平旌终归少年性急,捉了人到身前,一杯凉酒就泼上眉眼,随意擦拭一番,便露出熟悉极了的面容,和陌生阴鸷的神色。
少年笑,假意恭敬的一礼,见过先皇陛下,刘协也不恼他鲁莽,故自擦拭掉水渍,相互奉承几句,刘协就同他坦言,要他助他重登帝位,刘平并不是能撑起汉室江山将天下重纳回刘家的人。萧平旌问他为何找上他,让人引他过来还假意闹这一出,刘平解释因为他腰上悬挂着的,胞弟出生时带出宫的玉佩,他也有相同的一副,以及,自己登台时萧平旌无法抑制的痴迷的神情,刘协笑着同他说,要做个交易,等他助他重登帝位剜除汉室毒瘤,拆穿曹司空野心,就放刘平归隐山林悬壶济世,他也可以陪伴着,萧平旌不语,刘协凑近他,眼眸漆黑,带着戏谑的笑意,告诉他,他假死前嘱咐发妻伏寿诱刘平共赴云雨,来将戏做到极致。萧平旌怒而掐住他咽喉,反惹他欢愉至极的笑起来道,你若愿意,我可以在你面前做温柔随性的刘义和,他闭目再睁时,眼眸里尽是温淡柔和的笑意,不见半分阴鸷戏谑,叫萧平旌恍惚难辨,刘协凑近他,语调诱惑的说着,我给你我的身子,并且答应你等事成之后,将我胞弟送入君怀中,但要你为我立军令状,誓死效忠,你可愿意?萧平旌羞恼至极,推开他疾步离去。
三日后却再来了偌梅院,他一来便同刘协饮酒,也不同意帮他做事,只喝得七分醉意才能将刘协眼中的戏谑笑意化个干净,化成义和温柔潋滟的眸光,以解满怀相思之苦。他终究少年气盛,在又一次醉酒后,将灯影下容貌端艳昳丽的男子推入层层罗帐之中,翻身共覆巫山云雨,倾泻六年的单恋爱意,唤着义和,义和,身下的人顺从于他的鲁莽急切,软下身子予与予求。
萧平旌终究还是应了刘协的请求,帮他重建与汉室旧部之间的联系,在长林军内扩建皇家势力,收揽汉室人心,暗中图谋拆穿曹贼偷龙换凤的诡计,另一边与刘平和他身周的汉室忠臣联系,刘平自然愿意将皇位还于刘协,他本不是贪恋权利高位之人,于他而言,山林悬壶济世才是最好的归处。
在偌梅院的每一次交流,都免不了几壶好酒一场云雨,萧平旌从不碰刘协的手腕,也爱在屋内点上两支艾草,来欺骗自己身下人是眷恋多年的心上人。
他和真正的刘平之间的言语越发僵硬不自然起来,司马仲达还是回到了义和的身边,攀着肩膀亲吻那张萧平旌朝思暮想的容颜,刘平并非没有意识到他的心意,却也委婉的告诉他,我早已有了心爱的之人,待你不过是疼爱的弟弟而已。萧平旌在偌梅院醉酒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待刘协的动作也越发粗鲁莽撞,甚至弄得人次日难以起身身后渗血,但刘协从不怪罪他,只是倚在床畔神色清明的同他商讨大计,故而萧平旌从不愧疚,他和刘协之间是公平的交易,平旌透过他看着义和,刘协透过他看着汉室的江山和天下。
萧平旌花了三年的时间,渗透长林军整体,用所向披靡的征战收揽人心,他总是一身血气的将刘协压倒在床榻之上,他不再酒醉,因为逐渐骗不了自己。他替刘协扩张了军队的势力剜除了曹贼的毒瘤,刘平和伏寿联手逐渐收揽文官势力,在大树倾倒的的表面之下,他们腐蚀着曹家盘踞的根基,终于有力量举兵讨伐。
刘协擦拭掉长时间覆在面上的粉墨,褪下层层青衣戏装,收起桃红眼尾的媚意,端的是青年帝王的肃重威严,他高坐在萧平旌自小养大的爱马上,由萧家的二公子牵着缰绳,去讨伐占据汉室多年江山的曹贼。
本欲朝堂上直指曹司空偷龙换凤毒害献帝,却被老谋深算的曹贼先将一军,远逃魏地盘踞一方,萧平旌携长林府力保刘协重归帝位,刘平也如愿以偿退位封王侯,一同征战力抗曹军势力,夺回汉室江山。
刘协将虎府交托给萧平旌的那晚,低笑道,将军就将完成对朕的承诺,朕也定不会失信于你。萧平旌不解,只当他又说些风月云雨之事,自刘协重登帝位以来,他确实没再碰过他,便也莫名的存了分期待,却不料这个承诺,并不是他所想那般。
次日他本欲给刘协亲自送早膳,却在他帐中未见其人,忽闻隔壁刘平帐中传来争执声,他忙赶去查看,就见刘平赤红着双目指着帐门,大声勒令着出去,一边司马懿站在床帐边,只着了单衣形容不整,他从未见过义和这般模样,便上前欲劝,却见床帐中依稀有人影,惊异这司马仲达居然在大帐中堂而皇之的偷人,心中为义和极为不平,疾步上去掀开帐帘骂道,这司马公子的床也敢爬,真是贱入骨头了,他话音未落,抓住那玉白的腕子一拉,就见那熟悉的眉眼落入阳光之下,对方被他拉的疼痛也不挣扎,眯缝了眼睛适应光线,敞开的里衣,白皙的胸膛上尽是深红吻痕,刘协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极脆弱的瑟缩了一下,慢慢的蜷缩起身体抱住双膝,眼神空蒙,萧平旌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的血脉仿佛都凝滞着,怒气骤然拍在空处,堵得他酸涩难言,水汽漫上眼睛来,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刘协,他终于明白要兑现的诺言是什么,司马懿一走,刘平身边就只有他萧平旌,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他想生气,气得呼吸都不匀,想掐着刘协的咽喉骂他自以为是,甚至掐死他也可以,他就轻贱到这等地步。萧平旌突然被冲上来的刘平推开,义和抱着他的兄长哭泣着不断道歉,说着会赶走司马懿要他付出代价,平旌居然没有分出半点心思心疼义和的眼泪,满脑子只有刘协眼睛里雾霭般的沉郁,他轻拍胞弟的手让他先出去,劝他道自己无碍,还假意说了句切莫冲动,等义和一走,萧平旌就暴起的掐住刘伯和细白的脖颈,这是他的人,怎能在他人身下婉转承欢,但他深知刘协一直都是这般的性子,他没有原则可言,能达目的的所有方法都可以实施,他可以出卖身体和灵魂,对自己最是凶狠残忍。萧平旌又突然很心疼,他想要怜惜刘协这般的不顾自我,又想着这个人到底是不喜欢他的吧,才能如此淡然的看着他,甚至笑问为何不感谢他,还替他谋划着如何追回刘平。
他将他的脖子掐出青紫,大声质问,刘伯和,你心里除了江山天下,可还有半点位置?那双桃花目里又溢满了戏谑的笑意,藏着冷月似的悲凉,刘协不答他,由着平旌骂他淫荡下贱谁都可以睡,他摸着少年人赤红的眉眼,居然有些欢愉,刘协呛咳了几声,轻轻道,萧平旌,你喜欢我。肯定的语气,少年突然慌了,颤抖了一下身体被烫般松开他,半晌嫌恶道,我只是讨厌我用过的东西被别人弄脏,陛下太自作多情了,说罢拂袖而去。
直到萧平旌前往战场,都再没有和刘协私下说过话,连送他出征的那日,刘协也没有去。刘协同义和并肩骑马面对曹军的那天,在曹操次子曹丕的身边看见了司马懿,他似乎重伤未愈,穿戴却极好,曹丕不断同他低声细语,看他的眼光里盛满了欣赏和少年火热的倾慕,刘协看着他的胞弟,温柔潋滟的眼中春水凝滞,不可置信的望着远方那人,眼眶晕红却始终未落下泪来,刘协暗叹一声,他设计让司马懿离开,也不排除觉得他野心勃勃,不适合心性温淡从容的义和,却未想造就如此局面。他在义和拔剑冲向敌军的刹那出手拍在刘平颈后,将人抱下马交给身后下属,就当年萧平旌教的二三功夫,他这冲出去,与送死并无差异,刘协叹了口气抚摸了下胞弟柔软的额发,回身拔剑领军冲向曹军,他总得替弟弟,讨伐下这个践踏人心的男人。
司马懿不躲不让的中了他一剑,穿透左肩鲜血淋漓,刘协冷淡的瞧着他,却见那苍白失血的唇用口形说着,苍山西北角。
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个几乎将义和宠在心尖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叛变去曹营,他勒马冲向后军,最后深深的望了司马懿一眼。
刘协想着,司马仲达要是有命回来,他怕是也拦不住义和了。
就叫萧平旌独身到老去吧,他这般想到,居然在热血泼洒到面容上的时候笑出声来。
司马仲达同刘协里应外合歼灭了曹营在苍山的势力,几乎削弱了曹贼大半军力,最后被逼上城墙,为了不被活捉,大笑着从城门上纵身跃下,刘平从马上摔下,扑倒在滚滚的黄沙间,舒展开身体去接他的情郎,就和少时仲达在院墙下张开双臂护着他一般,他们双双滚落在泥地里,血液从嘴角溢出来,衬得笑容凄厉惨然,却又是满足而欣喜的,司马懿呛咳着说他多年的欢喜,为那夜的错误道歉,但他仍然和少年时一般的欢喜着义和,他此番无缘再陪他归隐山林悬壶济世,愿他能重得自由身,做无束的医者浪人。刘平抱着他多年的心上人,附身亲吻沾了血色的双唇,笑着说还要再回松山看森海,要同仲达,救济更多的人。
刘协骑马在不远处瞧着,令人将双双昏迷的两人抬回营中医治,司马懿最后,到底没能做成死间。
刘协想着,等萧平旌一回来,他就和他说,他尽力而为了,还是没能兑现他的承诺,问他能不能退而求其次,好歹酒后,他还能同弟弟像个九成。
他大抵是喜欢萧平旌的,刘伯和的心里,也不是只有汉室的江山。
午时,情报兵满身伤痕血污的来报,大败曹军于魏地伍湖,萧将军火烧曹营主船,船身爆裂沉入湖底,将军下落不明,恐与曹贼玉石俱焚,刘协头脑尚在空白迷蒙的状态,身体就已迅速的披上甲胄,侧马赶往伍湖,他座下是萧平旌的爱马流风,将其他将士远远的甩在身后,朔风凛冽的刮过脸庞,他脑海里全是萧平旌笑起来的模样,少年人的笑容明亮耀眼,两颗虎牙带着稚气,眉眼又是英气俊朗的,他有着箭无虚发的箭艺,所向披靡战功赫赫,他像是刘协出鞘的利刃,替他划破眼前所有的雾霭与黑暗,铁蹄踏过的地方,都是刘协眼中的江山,也是伯和手里的天下。
伍湖早已恢复平静,只留岸边土地浸染的血色,湖面上连船只的残骸都半点不见,刘协跪倒在湖边,血色和着湖水浸湿衣袍,他或许从开始就是喜欢他的,那种痴迷的目光和少年人火热的明亮,故而献上他本不用献出的一切,贪恋短暂的温暖和热度,而今他连这没有心和灵魂的拥抱都失去了,他将面庞埋在沙地中,泪水和着湖水融进伍湖内,总归你是喜欢眷恋这张脸的,下辈子别认错人了,刘协用贴身的短刃抵在面颊上,划下的刀痕瞬间渗出血来,从今以后,再没人能将他错认为刘平了。
萧平旌走后的三年,刘协统一天下理治八方,司马仲达跟着刘平回了松山行医救人,过平和温暖的小日子去了。刘协仍然会经常想起那个少年,他似乎还没有字,义和最终也没能来得及给他取个字,刘协想唤他昊然,旭日般模样,他觉着平旌适合这个明亮耀眼的字,可惜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他登基的第四年,生了一场大病,来得毫无征兆,太医说是忧思过重心脉郁结,他缠绵床榻半年,民间谣传着说他活不长了,天不佑大汉,他想或许是吧,但又有些不甘,萧平旌用命替他拼来的天下,他如何能这般快就拱手他人呢,可他越发想他了。
他连着几个夜晚觉得床畔有人,睁眼又四下宁静,第五个晚上有人温柔缱绻的抚摸他的面容,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冷声警告,阁下若是曹家旧部,应该知道被察觉的后果,刘协声音颤抖着,手也颤抖着,这感觉太过熟悉又难以置信,直到月色映在那眉宇间,确然就是昔日少年的模样。对方猛的起身,几个翻身跃出他的寝宫,刘协撑着身体大喊着萧平旌,久病也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远去,他赤红着的桃花目浮起许久不见的阴霾。
第二日他下诏,讨伐番地北郡,这条路线正经过长林府旧地,必定会连累长林旧部,他在行宫设宴宴请萧将军,所有人都觉得陛下痴迷了,长林府二公子萧平旌早已葬身沙场,是摆宴祭拜也说不大过去。
刘协终归还是等来了他,少年不再是过去鲜衣怒马的轻狂模样,他穿着老旧的盔甲,面上还有未修整的青须,看向他的目光和初见时一般,带着炽热的温度和依稀的痴迷,却又有些不一样,不像是透过他看着谁了。
萧平旌施然跪拜,请求陛下看在往日情面,放弃征讨北郡的决定,若真有旧部反叛,萧平旌愿带兵平定。
刘协端起酒杯轻抿,朝着他笑起来,可以,但萧将军要入宫,做我的幕僚,嗯,座上宾。
那双桃花目里写满了笑意,这句话隐秘的意思,同要他入后宫相差无几,他本以为萧平旌会恼怒,却见对方再拜一礼。
臣遵旨。
刘协将萧平旌推入寝宫,亲自为他卸下厚重的甲胄,凑近他笑道:“朕与将军解战袍,要你既做我的出鞘刀,又做我的贴身刃。”
萧平旌看着他,褪去稚嫩的眉眼间仍保留着炽热的明亮:“那陛下的心里,有没有我这把刃?”
刘协亲吻他的唇,笑说,朕心里全是将军英勇的身姿,半点容不下他的。
他感觉到萧平旌抚摸他面容的刀痕,轻颤了一下,语气冷淡下来,我同你的义和再不相似了,你若嫌恶的话……
萧平旌本以为他会说些放他自由之类的话,却见刘协眼光一转,狠厉道,我便囚了长林府来要挟你,挑断你的手脚把你锁在我的寝宫里。
萧平旌闻言笑出声来,将人拥进怀里,放柔了声音。
在下求之不得,将军爱的只有冷心的帝王,从很久之前,到往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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