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怿恺歌

北归

前注:生子向,其实主要是甜,没啥剧情,纯属作者自我安慰。

又是一年惊蛰,燕洵执着白绫轻缓的覆上宇文玥的双眼,白衣的公子面色平淡,伸手抚摸了下白绫,燕洵瞧着他如常的眉宇,欲言又止了半晌。

幼童的唤声打破了沉默,稚气的嗓音伴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宇文玥淡色的唇微扬,熟稔的张开双臂将孩童揽入自己怀里。

他还是一身清淡纯粹的白衣,黛色衣袍的小公子扑进他怀里,面容像极了尚武堂那年的宇文玥,眉色飞舞的小模样,却又同昔年的小世子一般跳脱鲜活。

燕洵下意识的就想要靠近,像宇文玥那般抚摸那孩子圆乎乎的头顶,却又被肩上隐隐作痛的伤处拖回了原地,下垂的手被宇文玥不着痕迹的握住,燕洵一怔,眼里暖色更深了几分。

不满五岁的男孩高举着双手搂住宇文玥的脖颈,歪着头疑惑的瞧他面上的白绫。

“爹爹,你作甚戴着这白布,怪碍眼的。”说着就伸手欲扯。

燕洵忙握住白嫩的小手阻止他,却很快被警惕的挣开,男孩望着他,似极了宇文玥清冷的容色,一双眼却如野狼崽般锐利,虽不再像之前那般见他如见虎狼之辈,却也不愿他亲近分毫。

“澈儿,你爹爹寒...”“我同你父王想与你打个小赌,澈儿你敢是不敢?”宇文玥打断了燕洵的解释,语气柔和的捏着燕澈软嫩的掌心。

“儿臣明白了,爹爹是想同澈儿捉迷藏才戴着白绫的是吗?”燕澈蓦地笑起来,从宇文玥怀里钻出来,却又顿住步子望向燕洵。

战场上铁面凶煞的燕北王手足无措的蹲下身来,露出自以为最温柔亲和的笑容,一双小手迅疾的遮住他的双眼,稚嫩的音色严肃的同他道:“王上若是偷看,今日就从我爹爹房中搬出去。”

燕洵几乎是受宠若惊的连声答应着,赶紧闭上双眼,听着孩童细碎的步子轻快的远去。

“你可千万莫同澈儿认真。”宇文玥听着脚步声远了,才轻声提醒燕洵。

燕洵自是明白,笑着凑过去亲吻他的鬓角:“玥公子费心,我倒不至于那般孩子气。”

他揽着宇文玥的腰将人轻柔的扶起来,握住冰凉的指尖暖在手心里,才迈步寻着气息去找燕澈,每次都在靠近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来一阵摸索,又故意很遗憾焦灼的叹息着,宇文玥在一旁安静的站着,能听到燕洵双膝带着衣袍划过地面的声音,和不远处男孩低低的偷笑声。

地龙烧的很暖,燕洵也毫不顾忌的膝跪着前行,四处摸索着还不时磕碰到椅柜,夸张的痛叫着,虽闭着双眼,他也仿佛能感受到那孩子晶亮快意的目光,殿内侍奉的宫女都退了个干净,其实就算都在,燕北王也不觉着有什么好难堪的,他亏欠这孩子和宇文玥太多,只能用余生慢慢补偿。

闹腾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燕澈才耐不住性子扑上前来,一把摘掉燕洵面上的白绫,恣意张扬的笑着,像得了鱼的猫儿,上挑的丹凤眼同燕洵一般轮廓。

“燕北王,丢人得紧,不是很厉害吗?”燕澈圆睁着似极了他的一双眼,笑意满满的将他瞧着,手上甩着那抹白绫,得意的扔出了老远。

燕洵跪坐在地上与他平视,眼里的戾气收的不见分毫,融融暖色弥漫开来,柔声应着:“澈儿厉害,我学艺不精,自然是丢人的。”

“那你就从我爹爹殿内搬出去。”燕澈双手叉腰,微扬着下巴认真道。

“澈儿,你过来。”宇文玥伸手将男孩重新揽回怀里,面色平常,语气也温淡的同他道。

“爹爹还在同一个人捉迷藏,我以前是不是告诉过你,捉迷藏的时候取下白绫偷看是什么样的行为?”白衣公子搂着男孩小小的身体,循循善诱。

“是违规的,小人行径。”燕澈忙说道,伸手紧了紧宇文玥脑后的结,神色紧张。

“对,所以爹爹在找到他之前,不能取下白绫,这是我和他的约定,因为爹爹是君子,对不对?”宇文玥唇角带了笑意,清冷的容色也晕开暖红。

“当然!那爹爹千万不要取下来,可是,他是谁呢?”黛衣的小公子疑惑的抬眸瞧着宇文玥,一旁的燕洵听了半晌,也伏低了身子好奇宇文玥怎么圆这套说词。

  他知晓宇文玥不愿澈儿担忧他的身体,可他却是没能想到,昔日沉默少言的冷公子也能熟稔的编些好听的话,用着柔软温暖的语气哄着幼小的孩童,他的眉宇间早没了少年时的清冷疏离,谪仙般不染凡尘,燕洵瞧着宇文玥,虽还是一副白衣纯粹的模样,神色话语间却都染了俗世暖色,叫他移不开目光去,寒苦了多年的心扉都被融融暖意占据。

  “还要将近七个月,爹爹才能找到他,他现在还藏在这里。”

燕洵凤目蓦地圆睁,浑身僵硬的瞧着宇文玥极其坦然的掀开重重衣衫,露出贴身的里衣来,将燕澈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腹部,那里平坦依旧,却不像他四肢那般因寒疾而冰凉。

  燕澈好奇的轻轻抚摸着宇文玥温热的小腹,凑近了轻声道:“那你快些出来呀,爹爹看不见可辛苦了。”

  “澈儿别催他,他睡饱了自然就出来了,会是你的弟弟,嗯也可能是小妹,你会喜欢吗?”燕洵此时才反应过来,凑到燕澈旁边同他一起望着宇文玥,嗓音沙哑而温柔。

  “会陪着澈儿玩吗?”燕澈第一次没有抗拒燕洵的接近。

  “当然会的,我会将你爹爹照顾好,我们一起等他睡醒,可以吗?”燕洵心内情绪翻腾,看着那孩子小幅度的点点头,眼眶里的泪意几乎要破防而出。

   “那爹爹好好休息,夫子还在等着儿臣,儿臣先告退了。”燕澈将一旁的被褥盖到宇文玥身上,朝他一礼,得到宇文玥颔首的回应,才不舍的离开了。

宇文玥觉着此时燕洵望着他的目光灼热的都快成了实体,不由微扬起唇,也不开口解释,兀自倚回了榻上。

沉默了片刻,暖源朝他靠近,他能感觉到燕洵将他搂进怀里时颤得厉害的双手,和他肩上缓慢弥漫开的温热的湿意。

“堂堂燕北王,战场上都没挥洒热泪,床榻上却落了泪,岂不丢人得紧。”宇文玥覆上他的双手,被燕洵反手回握住,力道大的他有些发疼。

“你何时知晓的?”燕洵不理会他的话,将掌心贴在他的小腹,炽热的温度徐徐蔓延,背上抵着的胸膛硬实温暖,驱散了他身上几分寒气。

“昨日大夫例行问诊时断出来的,不过两月。”宇文玥卸了力气整个靠在他怀里,语气平常。

燕洵又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嗓音沙哑低沉:“阿玥,你的身体可受的住?”

“除了怕伤及胎儿而不能用药驱寒,眼盲怕是得生产后才能治好以外,其他都无大碍。”宇文玥拍了拍燕洵的手背算作安抚。

“都是我的罪过,我...”“燕洵,事事都算的精明反倒活得糊涂,误会了结,你也不再孑然一身,满腔孤勇,那就不要惦念那些,给澈儿时间,也给你我时间。”宇文玥说的平淡,神色也如常,好似过往恩怨,沉湖之痛两箭之伤不是落在他身上一般。

“阿玥,我本已做好了你永不原谅我的准备,澈儿也不会认我,我只剩下无边的屠戮和梦魇,永远停留在下令将你沉湖的那刻。”高大瘦削的燕北王像一匹重伤的孤狼般瑟缩了肩膀,那人身上的寒气让他浑身刺痛,闭眼就是万里冰湖,刺骨湖水。

 白衣的公子回拥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澈儿想去看燕北的山脉川流,看那些你旧时同我讲的美景宝地,我都一一同他说了,我好不容易得了歇息的机会,燕北王尽尽地主之谊?”

燕洵怔愣了片刻,才连声答应,凑近细细的亲吻宇文玥微凉的唇。

“我带你去,带澈儿去,歇了战乱,燕北是最自由开阔的土地。”

 

TBC(也许会有各种play?毕竟我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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